發布地址: 貴州
項目名稱:“中國茅臺國之棟梁·貴州大曲點滴有愛”《村寨志》編撰項目(四期)
調研時間:2025年2月17日—2月19日??
調研地點:貴州省清鎮市新店鎮鴨池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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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2月17日至2月19日,“中國茅臺國之棟梁·貴州大曲點滴有愛”《村寨志》編撰項目(第四期)鴨池河村寨志調研人員在貴州省清鎮市新店鎮鴨池河村進行了為期3天的入村田野調研。
貴州茅臺醬香酒營銷有限公司聯合貴州茅臺公益基金會、貴州省慈善總會共同發起,攜手貴州大曲經銷商共同成立的“中國茅臺國之棟梁·貴州大曲點滴有愛”公益基金支持實施了“村寨志”項目,用《村寨志》重構鄉村的時代意義,賦能鄉村文化振興。
本次調研由貴州省文史研究館特約研究員羅克彬老師與貴州師范大學非物質文化遺產學研究生楊昌秀共同開展。在進入田野之前,我對鴨池河的了解只有一種對“紅色鄉村”的想象,這種想象隨著我們足跡的擴張而逐漸展現在我們眼里,深刻地烙印在我們心底。這不僅是一次探尋村寨文化之旅,也是一次體驗鄉情濃厚之旅。
2025年2月17日
早上十點,羅克彬老師在貴陽一號線南埡路地鐵站接到我后一同前往清鎮市新店鎮鴨池河村。聽羅老師說起,他在清鎮鴨池河水電九局工作過,他還開玩笑說不知道他的“故居”還在不在。快到達鴨池河村村委會時,羅老師興奮地指出他的故居所在地——白粉樓最高層,他回憶說有幾株紫藤開得很好幾乎都遮掩了住所。經過幾十年的變遷,故居的存在確實給予故人莫大的慰藉,但是提起的故人卻大多離開了人世。斗轉星移,世事無常,命運又眷顧了羅老師,讓他再次回到年少工作的地方,也算是同鴨池河村續上了緣分。
冬日,貴陽的天氣總是霧蒙蒙的。山霧朦朧,行車緩慢。終于經過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跟著導航到達了鴨池河村村委會,對于我們的到訪,村委會工作人員十分熱情,駐村工作隊隊員席文提前就打電話詢問情況并貼心的提醒山霧濃重要注意行車安全,這讓我們心里暖暖的,對接下來的田野調查充滿信心。我們下定決心要好好地寫村寨志,不辜負他們的熱情與期待。
我們到達村書記辦公室時,村支書郭修國正在解決兩位群眾的問題,他說基層的工作雖然繁瑣,但關乎的都是老百姓切身利益的問題,所以需要認真落實。介紹了我們的身份和來訪目的之后,郭支書周到地為我們安排了食宿,這里特別感謝村委工作人員張雪琴的熱情接待,借宿她家給我們的工作和生活都提供了很大的便利。新店鎮人民政府食堂也離村委會很近,用餐特別方便,飯菜也十分可口。
解決好食宿問題之后,郭支書在村工作群里發布了通知,告訴老百姓有調研組進村走訪調研寫村志,希望大家了解情況并能力所能及地提供資料和幫助。讓工作人員楊芳給我們拿來了兩本《鴨池河畔春來早》鎮志并分享了一份郭支書和楊芳等人編撰的《鴨池河村村志》文件,其中記錄了鴨池河村簡概的人文地理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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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內容:鴨池河村位于新店鎮西北部,是貴陽市的“西大門”,因緊臨鴨池河畔而得名,與黔西市丘林村隔河相望。新店鎮政府駐地,畢節市與貴陽市交通的必經之地。村委會駐橋頭組。距離貴陽市區70公里,清鎮市主城區62.3公里。轄蔡家寨、徐家溝、曾家寨、橋頭、代家溝、田上、李家灣、上街、下街9個村民組。2024年,轄區總人口925戶3486人。其中,男性1756人,占50.37%;女性1730人,占49.63%。14歲以下560人,占16.06%;15歲~64歲2515人,占72.15%;65歲以上411人,占11.79%。2024年人口出生率5.74%,死亡率4%,自然增長率1.74%。有漢族3108人,占89.16%;有苗族、白族、彝族等少數民族378人,占10.84%。總面積約7平方公里,平均海拔860米左右,S211公路貫通全村,水陸交通便利。東西最長距離5千米,南北最長距離5千米。其中,陸地面積4.5平方公里,占64.29%;水域面積2.5平方公里,占35.71%。人口密度為每平方公里775人。喀斯特地貌,地勢較低,地形為斜坡。境內最高處位于田上組,海拔1000米,最低點位于下街組,海拔800米。主要自然災害為澇災和旱災。旱災主要發生在每年的3~5月,澇災主要發生在每年的6~7月。
年平均氣溫20℃,降水量充足,森林覆蓋率達70%以上,因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和氣候條件,素有“小溫室”之美稱。有鴨池河酥李、枇杷等千畝果蔬種植基地。村域交通便利,紅色文化資源和旅游資源豐富,歷史上曾是貴陽出黔西北通往川南的唯一通道,有“小荊州”之美譽。有耕地面積1946.96畝,人均0.56畝。土壤以黃壤土為主,主要種植果蔬等經濟作物。糧食作物以玉米為主。2024年,種植玉米300畝,大豆100畝,產量120噸。經濟作物有水果、蔬菜、油菜等。2024年,精品果園面積500畝,水果產量60萬斤,主要品種為酥李、柑桔、枇杷;蔬菜種植面積700畝,產量175噸;油料種植面積170畝,產量306斤。養殖業以生豬、牛、家禽養殖為主。2024年,生豬飼養量550頭,牛飼養量44頭,家禽飼養量2000羽,養殖蜜蜂100余箱。利用現有的紅二、紅六軍團搶渡鴨池河,許紀武烈士墓等紅色遺址等紅色資源,推動鴨池河村“紅文農旅”融合發展,開辦“紅色鴨池·鄉村振興特訓營”班,接班19次、培訓500余人次,收入47000元。礦產資源豐富,民國時期便已開始采用土法開采煤礦,成為清鎮境內較早開采煤礦的地區之一,至20世紀八十年代,煤礦開采進入巔峰時期,全村煤井密布,數量高達137口,一派繁榮景象。雖然煤礦開采的輝煌歲月如曇花一現,但那段歷史卻永遠銘刻在了鴨池河村的發展史上。
有幼兒園2所,鴨池河學校(小學部、中學部)1所,在校生2031人,教師128人。2024年,小學適齡兒童入學率100%。小升初升學率100%。初中適齡人口入學率100%。九年制義務教育覆蓋率100%。有村衛生室2個,醫務人員2人。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參保人數2375人,參保率95%。參加養老保險635人。建檔立卡戶9戶34人(現已全部脫貧)。全面實施組組通10公里,進寨路10公里,水、電、路、訊全覆蓋。農村安全飲用水普及率100%,農村衛生廁所普及率90%。轄區內主要道路為S211省道金板線、X004縣道、Y023鄉道,距東風湖高速入口(S82貴黔高速)10公里、新仁高速入口(S82貴黔高速)13公里,區位交通便利。
1985年,鴨池村轄鴨池、戴家溝、田上三個村民組。聚居于鴨池、戴家溝、田上、跨巖、爛壩5個自然村寨。全村258戶1233人。有耕地面積556畝,其中田189畝。2013年,鴨池村與徐家溝村合并,新村村名為新店鎮鴨池河村,原2個自然村寨整合成9村民組。2021年,鴨池河村被列為貴州省首批全國紅色美麗村莊試點村。2023年,鴨池河村入選貴州“第五批全省鄉村旅游重點村”。
蔡家寨因蔡姓人家居住得名。地處園坡,半坡建寨。駐地斜坡,四向分居。主要為漢族,有53戶170人。糧食作物有玉米。經濟作物有油菜。水果有次早熟酥李、柑橘。蘊藏煤礦。
曾家寨因曾姓人家居住得名。地處坡腳,沿公路兩側建寨,梯形塊狀聚落,坐南向北。漢族、彝族、布依族等雜居,有151戶519人,流動人口較多。糧食作物有玉米。蔬菜有白菜、豌豆。水果有次早熟酥李、柑橘、桃。蘊藏煤礦。有郵局、快遞站、車站、銀行、旅社、村衛生室等,是新店鎮政府駐地。
徐家溝因徐姓人家居住水溝邊得名。地處環坡,半坡建寨,駐地山澗,坐向西北。主要為漢族,有88戶328人。糧食作物有玉米。經濟作物有油菜、豌豆。水果有次早熟酥李、柑橘。蘊藏煤礦。
橋頭因位于鴨池河老橋頭得名。地處緩坡,沿X004縣道兩側建寨,位于鴨池河岸。四向分居。漢族、彝族、白族等雜居,有112戶296人,流動人口較多。糧食作物有玉米。經濟作物有油菜、豌豆、胡豆。水果有次早熟酥李、柑橘、桃、枇杷。蘊藏煤礦。有飯店、旅社等。是村委會駐地,東風電廠駐地。
代家溝因代姓人家居住在水溝邊得名。緊鄰橋頭組。地處山腰,半坡建寨,坐向西北。漢族、白族、苗族等雜居,有66戶244人。糧食作物有玉米。經濟作物有油菜。水果有次早熟酥李、柑橘、枇杷。蘊藏煤礦。
田上因村寨下方有田壩得名。位于村委會東南約2千米。地處山梁,半坡建寨,寨前為田壩,后因煤礦開采,田里無水而逐漸變成土,坐向西北。漢族、彝族、白族等雜居,有147戶612人。糧食作物有玉米、紫薯。經濟作物有油菜、豌豆、胡豆。蔬菜有白菜。水果有蜂糖李、枇杷、板栗、柑橘。蘊藏煤礦,有礦井1口(已廢棄)。
李家灣因李姓人家居住得名。位于徐家溝組北約1千米,地處山梁,半坡建寨,寨前為山澗,四向分居。漢族、白族、苗族等雜居,有89戶329人。糧食作物有玉米。經濟作物有油菜。水果有次早熟酥李、柑橘。蘊藏煤礦。
上街因地處半邊山得名。地處環山,山腰建寨,寨前為斜坡。坐向西北。漢族、布依族、苗族等雜居,有117戶540人。糧食作物有玉米、紅薯。水果有次早熟酥李、柑橘。蘊藏煤礦,有礦井1口(已廢棄)。建有公共衛生廁所1個。有烈士墓1個。
下街因沿河古碼頭得名。地處上街下面,依山建寨,寨前為鴨池河渡口,坐東向西。主要為漢族,有101戶369人。糧食作物有玉米。蔬菜有白菜。水果有次早熟酥李、柑橘。蘊藏煤礦。1936年2月,紅二、紅六軍團在此突破敵人圍追堵截,橋西進。建有紅軍渡廣場,紅軍渡口石碑1塊。建有污水處理站1個,公共衛生廁所1個,籃球場1個,村衛生室1個。
待到村委會工作人員工作時間,我們便去尋找駐村工作隊成員黃仁梁,由他負責帶我們熟悉鴨池河村九個村民組的位置,以便我們開展調研時對村容村貌有個大致的掌握。在駕車行駛途中,關于各村民組的界限、路況、人口情況、經濟情況、工作人員情況等,黃仁梁都說得清清楚楚,這就是駐村干部深入基層的積淀。對于公路的衛生狀況,他說到,每個村都有保潔,但是有時候村委會也會組織工作人員和黨員等一起掃馬路維護村莊的衛生。到一處愛一處,駐村干部就應該像這樣為老百姓發光發熱。這讓我深受感動,人民的幸福確實是由干實事的這些人創造的!
大致熟悉各村民組位置后,我們返回了村委會,拍攝了村委會各公示牌及其周邊設施的相關照片。并通過宣傳欄及歷史地名錄牌了解到鴨池河村以下信息:
一、區位交通情況
鴨池河村位于新店鎮西部,因緊臨鴨池河河畔而得名,距清鎮市主城區62.3公里,轄區內主要道路為S211省道金板線、X004縣道、Y023鄉道,距東風湖高速入口(S82貴黔高速)10公里、新仁高速入口(S82貴黔高速)13公里,區位交通便利。
二、人文生態情況
鴨池河村下轄蔡家寨、徐家溝、曾家寨、橋頭、代家溝、田上、李家灣、上街、下街9個村民組。全村總面積4.5平方公里,共計856戶,3618人,常住人口2136人,其中,25歲至60歲占總人口比重為56.6%,65歲及以上人口占總人口的7.6%。流出人口1482人,平均年齡35歲,皆為年輕外出務工人員,流出地集中在沿海城市;流入人口200人,平均年齡40歲;建檔立卡戶9戶34人(2019年年底已全部脫貧)。鴨池河村海拔860米左右,土壤以黃壤土為主,總耕地面積為1946.96畝,主要種植果蔬(酥李、蔬菜)等經濟作物,現無撂荒地;村內平均氣溫為10℃至20℃左右,年平均降水量充足,森林覆蓋率達70%以上。
三、組織建設情況
(一)黨員結構。新店鎮鴨池河村現有黨員40名,其中,女性黨員9名,少數民族黨員4名;初中及以下學歷26名,高中或中專學歷黨員8名,大專學歷黨員3名,本科及以上學歷黨員3名;35歲及以下黨員6名,36歲至45歲黨員9名,46歲至60歲黨員11名,61歲以上黨員14名。
(二)村“兩委”班子建設情況。鴨池河村現有“兩委”班子成員6名,“兩委”班子交叉任職4名,村黨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實行“一肩挑”,村黨支部書記年齡46歲,大專學歷,支委班子,大專學歷。6名“兩委”班子成員中,本科學歷2名,大專學歷1名,高中學歷2名,中專學歷1名。儲備3名后備力量,分別是村大學生、新鄉賢、黨員代表;現村“兩委”班子團結協作,嚴格落實村黨支部和村委會工作任務清單,推進“三本三規”及“兩定四循環”工作制度;認真履職,堅持“相約星期三”工作制度,緊密聯系服務群眾,回應群眾訴求,在脫貧攻堅中認真推動落實“兩不愁三保障”;大力推動酥李、柑桔等產業發展,帶領群眾增收致富,謀劃推進鄉村振興,引領力、組織力、凝聚力較強,黨員群眾反映較好。
四、設施建設及民生保障情況
鴨池河村全面實施組組通10公里,進寨路10公里,全面實施自來水改造、危房改造項目,所有農戶在脫貧攻堅“三改”項目帶動下實現基本住房達到穩定條件,實現水、電、路、訊全覆蓋。全村建有1個標準化衛生室,配有村醫生2名,室內配備了藥架、藥品、診療器械等基本設施設備,850戶2670人參加新農合,全村群眾醫療得到了保障。全村共有在讀學生903人,無輟學學生。
五、經濟發展情況
鴨池河村主要產業為酥李,全村種植酥李2000余畝,集體土地種植酥李500余畝,發展枇杷種植50余畝,櫻桃50余畝,柑桔50余畝;經營有農家樂、度假溫泉等產業,累計村集體資金70余萬元,村民人均可支配年收入達1.8萬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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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地名錄牌摘錄:
鴨池河村·紅軍橋
1936年中國工農紅二、紅六軍團長征過清鎮,在強渡鴨池河時搭建的浮橋,故名。目前已不可見,現只能見到當時架橋的昌茂石和羊舔石。
鴨池河村·鴨池河老街
靠近鴨池河,曾經是商業繁榮之地,歷史悠久,故名。有“小荊州”之稱。康熙五十年(1711),鴨池河開始征收鹽稅,年征稅銀712兩。到了乾隆年間,年課稅銀增加到1366兩。道光二十年(1840),鴨池河開始設立鹽號、布號和花行,商業逐漸繁榮起來。到清道咸年間,鴨池河成為川鹽在清鎮的集散地,有花行2家、鹽行3家、布匹行5家。鴨池河老街在民國時期達到了鼎盛,老街上居住的100多戶人家全部經商做生意,無一戶耕田種地。老街集市每隔6天趕一場,四鄉八里的人們聚集在這里進行物資交換,場面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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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我們在辦公室與郭書記聊天得知,鎮上也很重視村寨志的編撰。在郭書記外出培訓期間,去了十二侗寨和其他少數民族聚居地看了他們的風俗、文化以及名字的由來。他意識和自己要寫的村史有些相似,就拍攝了一些當地的簡介以供借鑒,并把鴨池村各村民組的情況告訴李芳,她負責編寫,以此寫出了上文提到的《鴨池河村村志》。
談到村子大姓及其家族情況時,郭書記說各村民組地名雖然大多跟姓氏相關,但并不說明該姓家族大,其他姓氏的戶數可能更多。各姓氏現存的家譜也特別少,有的在遷徙過程中譜系就斷了。郭家遷到鴨池河是從郭書記爺爺輩開始的,目前算來已有五代人在鴨池河居住。提到現存家譜,郭書記推薦羅老師拜訪李水明,他是原民政局的局長,對李家歷史比較了解,并且正在整理李氏家譜。擇日不如撞日,羅老師當即就請郭書記帶路前往拜訪李水明,但不巧的是,李水明這兩天都在忙。
于是我們半路停下車,由郭書記帶著我們前往他幺叔郭賢敬家,他是鴨池河村的老支書,出生于1947年12月26日。配偶曾居惠出生于1951年,曾任東風居委會主任。通過聊天,得知該地是曾家寨組,以前屬于徐家溝村,2013年鴨池河和徐家溝合并之后成為了現在的鴨池河村。問到家中家譜情況時,老支書說家譜已經失傳了,因為家中老人家們不識字,代代口頭相傳,目前還有許多說法都需要考證。但是他給我們展示了自己手寫的“老人牌”,上面寫了老祖先的姓名。每年七月十三要燒紙供老人,是當地的傳統,老人牌就相當于牌位。俗話說“是吾三代祖,同供一爐香”,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每家都有一個上供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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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支書在位期間勤勤懇懇,現存的工作記錄本與學習記錄本都厚厚一沓,全是工作上的群眾瑣事和學習心得,可見老支書多么嚴謹與上心。他為百姓干了不少實事,其中一件就是在2004年為鴨池河村建立了農貿市場,便利了生意來往和百姓采購。在此之前,鴨池河村民需要坐車趕場,去趕“大關”“新店”和“馬鞍山”,來去路程遙遠,車費昂貴,建立農貿市場實在是為百姓造福的好事!
老支書還提到了一段關鍵的歷史,水電九局建立之前,貴州院來此勘測設計,干了好多年,沒有“理抻敨”,不敢動工。六幾年的時候,當時中央水電部部長錢正英來鴨池河看這個電站,回省里面后,就說東風電站的土地先用后征,就調北京院地勘四隊來勘測設計。
在問到村中老廟、古道、石碑情況時,老支書為我們推薦了李家灣李家的石碑,他稱贊其特別漂亮,他也經常去欣賞其刻字。但是因為以前的老廟都沒有申請到證,因此民宗局不準辦,村里所有的廟都被拆了,只在鴨池河老街碼頭還有一條古驛道。
老書記還提到,鴨池河吊橋是在1958年建成的,據說這橋連神仙都修不了,但是共產黨要修起來,很多人都不相信。在蘇聯專家的設計下,這座吊橋就修建起來了,很多老年人都杵著拐杖去看,小孩兒也都興高采烈跑去踩橋。這橋就把黔西市和清鎮市連接了起來。在橋頭組有塊大土叫雷家大土,那兒有個古渡口,是周西成當省長修省道之后再移到老街去的,現在叫老渡口。在東風電站沒修之前,鴨池河洪災嚴重,每年都要漲洪水,沖走了很多民房,淹死了很多人和家畜。而且鴨池河擺渡每年都要翻,這兒流行著一句俗話就是“船下羊子巖,有命難轉來”,在下游還有個曬尸壩,專門是攔尸體的,因為河流太急,根本撈不起來。
談到村中少數民族情況時,老支書說村中主要是漢族,少數民族大多都是嫁進鴨池村的媳婦。但是當地有“南族”,也就是以前從南京來的人,他說不能對他們說“南京人的算盤”這句話,因為相當于在說他們的祖宗,他們會感到被冒犯。
老支書家證件、工作記錄等資料保存完善,我們帶走一部分以供掃描與復印,但有些珍貴資料由于時間久遠,例如《清鎮建縣三百年》忘記存放地點,還需要時間在家中翻找,因此我們約了時間再回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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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后,我們沿著鴨池河行駛,在水東廣場遇到了一位直播唱歌的歌手——陳興安,在寒風凌冽中,他絲毫不懼寒冷,拿著話筒、戴著耳機,在抖音直播間激情演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里。有所熱愛和追求的人,他們心中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即使在這樣的寒風中也怡然自樂,欣然忘我。
以下記錄了水東廣場宣傳欄的內容,一些路邊的石碑和鴨池河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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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在各組走訪和村志工作的推進,羅老師建立一個微信群,將相關負責人和村民代表等拉到了工作群中,方便大家后續交流與資料共享。并且我們還從村委會工作人員那里獲得了各組長的聯系電話,每到一個村民組就與該組長聯系,希望組長牽線搭橋,順利開展對該組村民的拜訪活動。沿河考察該村的自然環境之后,我們駕車前往臨近的下街組。在下街組組長徐發貴家結識了下街組村民黃明華,他對該村的歷史情況比較了解。他提到,在明朝,鴨池河老街這面叫水東,河對面叫水西。明朝時期,茶店是駐軍的城堡,下面有個寨叫城腳寨,打仗時,水西對面死了很多人就埋在茶店,茶店就有個著名的“萬人墳”。同時提到這兒有老渡口,水大的時候不能渡河,商人們要在老街住一段日子,于是各種做生意的在這兒聚集,形成一片繁榮的景象,有“小荊州”之稱。由于該地是川鹽入黔必經之地,大關和茶店還留有古鹽道。
談到以前的各種文獻資料和證件時,他們無不惋惜地說,這兒以前是木瓦房,一燒一大片,紙質文獻都被燒沒了。在當地還存在一種古碑叫“肩膀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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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家譜歷史時,黃明華為我們引薦了一位李家灣組的能人——李克勛。他對家族歷史和墓碑情況很十分了解。于是,由黃明華帶路同我們駕車從下街組前往李克勛家中拜訪。
在聊天中,李克勛提到李氏家族有兩支,一支在李家灣組,還有一支在河對面丘林村。提到李家灣地名的來歷,他說大概在1867年的時候,苗族首領造反在鴨池河殺人殺了三個月,李家老祖先被殺得只剩幾個人,現在才發展到一千多人。他的老祖宗來當地翟家當上門女婿,因為翟家出了貢生,在當時是大戶人家。后面開枝散葉壯大了李家勢力,后將翟家寨改名為李家灣。
提到歷史,他侃侃而談,說鴨池河老街是最繁華的地段,有茶店、馬店等,還有八大鹽號,梅姓是最大的一家,他修了鴨池河大橋。老街背后全是古茶樹,自古就開始產茶。在明朝以前,鴨池河是荒無人煙的,水西是放馬場,后逐漸有三批移民移入。分別是洪武時期朱元璋剿水西時隨軍來的,當地的南族,也就是南京人,橋頭族趙家就是代表。當地有一個說法,江西籍遷到此地的人過大年是過正月十四,湖廣南籍遷到此地的人過大年就是過正月十五,這能夠說明他們的老祖先不是同一批遷到此地的。其次是永樂時期,由于貴州土地多,便自愿移民過來。最后就是康熙初年,政府強制性移民,過來的都是流民,把他們手綁在身后坐船運到該地的。在此,他還補充了當地“解手”的來歷,因為流民上廁所時,需要請求士兵將其繩索解開,以方便上廁所。
關于鴨池河地名的來歷,他和羅老師都傾向于是彝語“歐茨液”的音譯?,屬彝族家支名,推測當時當地居住民為彝族,漢族稱其為“干人”。關于地名蘊含的歷史信息是十分豐富的,可以以此為線索,印證和還原歷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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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黃明華和李克勛對當地環境和古跡比較熟悉,因此他們約定明日再陪同羅老師前往實地考察。至此,今天的調研就結束了!
2025年2月18日
吃過早餐后,在鴨池河老街碼頭接到黃明華,在鎮政府門口接到李克勛,共同駕車前往李家灣大溝看古橋。該橋名為社神橋,已有三四百年的歷史,是用糯米漿砌的,地基十分穩固,橋體完好無缺。聽說這是原來的馬車路,馬幫從老街過來必經過該地。經測量,該古橋經緯度為:北緯26°51′53″ 東經106°10′11″。
社神橋
據李克勛回憶,以前古橋旁邊還有一個社神廟,廟旁還有一棵紫荊花神樹,很多人在樹上面掛紅布。由于該地周圍栽滿了李子樹和枇杷樹,一問才知道,鴨池河酥李和枇杷在貴陽都非常有名,目前李家灣還有老品種冰脆李的存在。在鎮寧蜂糖李進市之前,鴨池河的酥李是貴陽最出名的,聽說鎮寧的蜂糖李都是用鴨池河酥李來嫁接的。但該地不產蜂糖李,因為鴨池河河尾巴是貴陽市海拔最低的地方,河床為756米,氣候不適合蜂糖李的生長。
后面遇到李澤興與何永仙夫婦到古橋邊土地上來搬木頭,也與我們聊起了天。提到紫荊花神樹時,他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當時該樹已經枯了,有個外來人想出錢買這棵樹回家雕東西,土地主人家就送給他了,任由他挖,但是這個外來人借口差工具,就把主人支回家去找工具。但是當主人家回到該地的時候,紫荊花樹已經被挖倒了,樹沒搬走,買樹人也不見了。于是當地人就猜想外地人在樹底挖到了古董,帶走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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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該地還立了一塊六棱碑,當時李澤興就在該地河邊修路,聽到碑倒的聲音,六棱碑被摔成兩段,底座和碑腳仍留在道路旁,碑帽滾到了道路下方的土地壁旁,還有中間的一段碑也許是滾進河溝里被河水沖走了,目前已不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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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旁遺留下來的六棱碑遺址六面都有字,但沒有工具,人手也不夠,無法翻轉。于是李克勛前往村民家找工具并號召李家灣組村民前來助力,緊接著,來了一群人,分別是李水明、李水良、翟長文、翟培富和盧軍等人。他們中有的拿鋼筋鍬,有的拿水壺和刷子。大家齊心協力地將該碑翻轉清洗,有些碑文逐漸顯現了出來,有的歷史信息也悄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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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六棱碑六面分別翻轉洗凈后,我們對其碑文進行拍照留存并將該碑復位。緊接著就由李家灣組村民帶路,去觀摩翟家的老碑和舉人碑(也就是當地的肩膀碑)。
在前進路途中,發現了李水明家院壩旁精美的水缸石板雕花、馬路邊上生長了兩三百年的老桂花樹以及李家灣公社的土墻遺址。
復位的六棱碑
老桂花樹
石板雕花
土墻遺址
隨后,到達“嘉慶四年黃清待贈翟家老大人”碑處及“道光二年翟太公”舉人碑處。拍照留存后擇日再來抄寫舉人碑的碑文。
嘉慶四年黃清待贈翟家老大人碑
舉人碑
中午李水明盛情邀請我們去丘林村“鴨池河張德平鰱魚王家”吃特產鰱魚,飯前聊天時提到,雖然翟家在鴨池河村歷史比較久遠,是當地的古老戶,但在苗族到鴨池河反亂時,基本上被殺完了,目前翟家戶數不多,有些是新近才遷入當地的。他們還提到了一個事情,就是丘林村苗寨苗族(歪梳苗)稱鴨池河漢族為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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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在李水明、翟長文、李克勛、翟培富、黃明華的陪同下,我們前往大關鎮山頂,俯瞰鴨池河。從平臺廣場下來,就是大關古鹽道,在其崖壁盡頭的小關口有一段用石頭砌成的約1米多高的掩體墻,這里曾是當年地方反動武裝的防御工事——鹽防崗,在此扼守峽谷,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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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鹽防崗順著古道一路向下,遇到了古鹽道、倒馬坎和無字碑路標。據介紹,古時的貴州不產鹽,鹽主要從外地運輸,主要來源為川鹽。川鹽由四川合江起運,經赤水、茅臺、金沙至黔西大關,后轉運織金、清鎮、安順、貴陽等地銷售,多采用人背馬馱的方式,可謂歷盡千難萬險。
古鹽道的主要路段位于懸崖之上,山頂上有大關、小關兩個隘口,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吳三桂征剿水西少數民族時,也曾在小關巖頭上派駐軍隊。在古鹽道上有一處靠近斷崖且曲折狹窄的地段,古鹽道往來的馬幫經過此地,稍有不慎就會出現馬匹失足墜崖的情況,人們將其稱作“倒馬坎”。
明末清初,大關作為川鹽入黔的重要集散地,鼎盛時期每月有300萬斤鹽出入,鹽商上千,馬幫上百。民國中期,由于八大鹽號的老板們狠毒地榨取窮人的血汗,鹽價高漲十分驚人,“斗米斤鹽”成當時百姓生活苦不堪言的真實寫照。有民謠唱到:“四川的老子貴州的媽,生個娃兒背鹽巴,左手一個拐耙子、右手一個苦蕎粑;好玩不過背鹽巴,好吃不過苞谷花,面前掛個布口袋,一面走來一路抓;“鴨池峭壁千丈高,十個婆娘九個盜;銀子錢米都不要,二兩鹽巴下海椒”。這些民謠道出了艱苦歲月里鹽巴的珍貴,也描繪了“鹽巴老二”艱難跋涉里的苦中作樂……直到1936年,紅軍強渡鴨池河來到大關,趕跑了鹽防軍,除掉鹽霸,數次開倉放鹽濟貧,當地老百姓們歡呼雀躍。新中國成立后,當地政府和群眾保留一家鹽號以紀念紅軍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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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茶鹽古道一直往下,路旁的石頭上還留有人們背鹽巴歇腳時放背篼的坑。我們還路過了兩處“撐椏巖”,據說撿一小段樹枝放在撐椏巖內,上下山走路就不會累,腰也不會痛。
背篼坑
撐椏巖
下了山之后,我們便到達了大關鎮紅色廣場。在這里,我們了解到以下信息:鴨池河乃烏江上游,是黔中通往黔西北的咽喉要道,沿河兩岸山高坡陡,水流湍急,史稱“天險”。一九三六年二月,紅二、紅六軍團在賀龍、任弼時、蕭克、王震等同志的率領下,實施戰略轉移,采取聲東擊西佯攻貴陽的策略,搶渡鴨池天險,速轉黔大畢地區,創建黔西北革命根據地。二月二日,紅軍在當地群眾的配合下,成功從古渡口搶架浮橋通往北岸,歷時三天,共轉移一萬八千余人。紅二、紅六軍團成功橫渡天險鴨池河,打開了黔西北的大門,為乘勝進軍黔、大、畢,創建新的革命根據地邁出了關鍵性的一步。石壁雄關,銘刻紅軍光輝形象,延江鴨水,永頌紅軍豐功偉績。水西兒女,在紅軍長征精神鼓舞下,勵精圖治,振興家鄉,改變了“干人”地位。
一九三六年二月,紅二、紅六軍團強渡鴨池河,翻過大小關坡天塹,成功挺近濫泥溝,也就是如今的大關鎮。紅軍進入大關后,深入群眾了解到鹽商壟斷食鹽、群眾吃鹽難的情況后,紅軍開倉放鹽救濟窮人。二月三日,紅軍組織大關群眾100多人,打開八大鹽號之首“協興隆”號,將倉里囤積的鹽巴發給群眾。有些群眾受反動派欺騙宣傳,白天不敢參加分鹽,紅軍戰士便在晚上把鹽送到這些群眾家中。二月六日,紅軍和大關的群眾在黑神廟“團年”聯歡,再次打開八大鹽號,將鹽巴搬出倉庫放在黑神廟一側,另一側堆放衣物,軍民吃完“團年飯”后,紅軍發給每人一塊鹽巴,一件衣物。
“七橋”故事
鴨池河,古稱鴨水、延水,從古至今就是水東水西、黔中地區和黔西北地區的界河。迄今為止,鴨池河上一共有七座大橋,見證了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的光輝歷程。
道光年間,鹽商“梅百萬”動工修建鴨池河石橋,費時數年未修建成功,在河岸邊、河中間遺留下數百塊大石頭;后人稱為“神仙打石”,這是鴨池河河面上第一座未建設成功的橋。
1936年2月,紅二、紅六軍團長征轉戰黔西,強渡鴨池河,在當地群眾的擁護和支持下,在河面搭建了一座長約100米,寬2米的浮橋,使兩個軍團18000多名紅軍戰士順利渡過鴨池河。這是鴨池河上第二座橋,紅軍過河后拆毀。它為紅軍長征順利強渡烏江,開辟黔西北革命根據地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1956年,蘇聯專家米丘林帶領團隊援助中國,修建鴨池河鐵索吊橋,歷時一年零六個月,大橋鋼架結構,木質橋面,1958年7月1日正式通車,由于承重設計有限,只能單車過橋,每輛車限速不低于1分鐘,橋頭崗亭駐守,結束了鴨池河大橋用船擺渡車輛的歷史。這是鴨池河河面上的第三座大橋。
上世紀80年代,鴨池河上游建東風電站,為運輸施工材料,在上游壩區修建施工吊橋一座,它一方面為電廠大壩施工提供便利,另一方面也有效的解決了鴨池河大橋堵車的問題,這就是鴨池河河面上的第四座大橋,該橋隨著施工結束現已拆除。
1998年,321國道清畢路改造,在鴨池河鐵架橋旁修建鋼混拱橋,2000年通車運行,大橋修建,結束了河面單車過橋的歷史,這是鴨池河上第五座大橋。
2014年8月,貴黔高速公路建設,啟動鴨池河大橋建設項目,于2016年7月通車,大橋長1240米,主跨800米,為世界上目前建成的最大跨徑的鋼桁梁斜拉橋,這是鴨池河河面上第六座大橋。
2014年,成貴鐵路跨越鴨池河,于2019年建成世界上最大的跨徑中承式空腹鋼混結合提籃拱橋,這是鴨池河河面上第七座大橋。
從臨時浮橋、單車過橋,到今天的高速公路橋、高速鐵路橋,車輛越來越多、速度越來越快,世界之最傲然屹立在大山之間。七座大橋的建設,不僅僅加強了鴨池河兩岸的溝通和促進了經濟的繁榮,也是泱泱中國商貿、交通事業發展的一個縮影,更是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攻堅克難、砥礪奮進、凝心聚力、善作善成的有力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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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李水明、李克勛和黃明華帶我們前往觀摩李家第三代祖母墓、茶店萬人墳以及李銀成墓。在茶店,我們在廖致富的帶領下,見到了精美的石雕、古道。并聽說茶店小學里面有塊古碑,經過同意后,我們進去拍攝了一塊光緒十九年的四棱碑,并從上面證實了萬人墳的歷史。
道光十八年祖母墓
茶店萬人墳
石雕
古驛道
光緒十九年四棱碑
李銀成墓
碑文摘錄:
祭父母及兄長書童(啞巴)文
吾父李銀成一九〇九年生,逝于一九六九年七月下旬;吾母李吳氏,一九〇四年生,逝于一九六四年農歷五月初二。父母相親相敬白頭。育子女九,成人三子。長子李少云、二子李書童(啞巴)、三子李洪剛。父母早年侍奉祖父母,照護弟妹四人及養育子女,常年超常勞作,年近五旬身患疾病,失去勞力。吾兒時即目睹父母一世善良,貧困中仍接濟親友。家困難,一九五六年與一九五七年秋冬,兄長書童(啞巴)年十五歲,吾十一歲,兄弟二人進煤洞拉煤,掙錢養家。往后歲月,啞巴兄長終生勞作,或農耕,或挖煤,奉養父母,濟吾求學,不幸于一九七五年夏意外走失,家人廣泛尋找,終無音訊,時年三十四歲。他像一根蠟燭,燃盡自己,奉養雙親及其弟,乃世間世人之最不幸者,為吾終生之痛。晚年父母,世處時艱,缺衣少食,家徒四壁,舉家無力醫治,悵惋逝去。吾父母及兄長書童(啞巴)養育之恩終生未報,痛何可言是!歲月忽忽,人生多艱,祈逝者安息,生者順廉。悲哉!吾一生僅以此文此碑懷念父母及走失的兄長!
吾貧困,善良的父母安息于此,盼世人勿擾!今社會發展,國家富強,世處盛世,祝世人安康!
——三子李洪剛撰文拜祭
二〇〇八年十二月八日
告慰父母書(三子李洪剛自述)
從記事起,尊父母愿,刻苦求學。家運多舛,懂事早。
一九七六年國事多艱,懷赤子之心,與工友、同學共七人長文上書北京,建言“把主要精力放到發展社會生產力方面來……這乃是我國目前時期的首要問題和中心任務。”擁護鄧小平同志為代表的正確主張,為當時張春橋“批示”所不容。一九七八年蒙恩貴州省委平反,并于八月和九月分別得到省委第一書記馬力等主要領導和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王震上將的接見和肯定。十二月,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決定把工作重點轉移到經濟建設方面來,實現了黨和國家偉大的歷史性轉折,成為當今中國盛世的起點,我感到慶幸,人民感到慶幸。
旅途中,在貴陽制藥廠當工人九年,往后曾任貴州團省委辦公室主任,省統計局辦公室主任,省城市社會經濟調查隊隊員長(副廳級),國家統計局貴州調查總隊副總隊長,黨組成員(副廳級),巡視員(正廳級)。曾為共青團十屆中央候補委員、團省委七屆常委、中共貴州省第八次、九次黨代會代表。為小吏,上級任我以廉,群眾信我以廉。
人生終有竟時。他年與父母相見,親人勿悲!
后輩親人,有能者,望畏眾畏律,認真做事:或持薄枝養生,安度春秋。
二〇〇八年十二月八日
走了一天遠路,黃明華請客帶我們去當地一家不錯的店吃酸辣燙,店家熱情好客,吃的菜全是當地挖的野菜,我只認識其中的“活麻”,其他野菜還未見過,也更談不上吃了。米飯上桌后,李克勛特地去端來了白色的“沙沙飯”,拌到米飯中,別有一番口感,這也算是體驗了當地獨特的飲食文化。飯后,李水明送我們到翟長文家了解其家族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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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翟培富的迎接下,我們來到了翟家的老房子,翟長文老人家正在燒柴火煮豬食。他生于1963年,今年已61歲,仍舊勤勞肯干,和妻子肖舉會一起把老房子收拾地井井有條。他家今年還喂了好幾頭豬,因為一早起來就得喂豬,他們通常會在前一晚上就將豬食煮好。兩個老人家將平凡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這不正是我們追求的幸福嗎?其實,我們并不需要很多身外之物,只要活在當下,踏踏實實的做事情,時常感恩自己所擁有的,幸福感就會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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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翟家我們看到了掛在墻上的老照片,翟長文說這是他的父母。兩張照片高高掛起,正對著房間的門,每次進門都可以看到照片。我想,這也許是老人家懷念父母的一種方式,忘不了父母恩,更不愿忘掉父母的音容笑貌。在翟家堂屋,也供奉著“天地君親師位”,他們家的這個寫法是特別講究的,“親”沒閉目,寓意對待親人不能遮掩,“師”無一撇,寓意師要以文服人,不能行武動刀。
左右兩側分別寫著六列小字“太上三清道主、神農軒轅皇帝、丑午大力二王、文王□□帝君、文武福祿財神、當年太歲尊人;□□先師孔子、南海觀音大士、翟氏歷代先祖、□□如來文佛、七曲文昌帝君、司命灶王府君”和一列大字“是吾三代祖;同受一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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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翟長文家后,我們又來到郭賢敬老支書家,從他們家借走了曾家族譜以掃描。并從他那兒得知橋頭組趙相舉和趙相軍是南族,我們通過打聽,得知了趙相舉的具體住址。聽趙相舉說,當地人都說南族是從南京來的,但實際他們家是從江西來的,家中老輩人又講他們是農家族,后面又改為了白族。他們家是解放前幾年從黔西市那邊搬過來的,雖然被識別為少數民族,但風俗習慣都是和當地一樣的。自此,今天的調研結束。
2025年2月19日
早上去新店鎮鎮政府對面羅記原湯牛肉粉吃了早餐,老板人特別實在,“小碗牛肉粉”分量也超級足,牛肉粒飽滿鮮美鋪滿了整碗粉的表面,看上去十分誘人。再加上特制的酸菜到湯里面與粉攪拌均勻,一筷子下去熱騰騰的水汽伴隨而起,冰冷的胃被溫暖起來,吃完后全身都有熱流涌動,在陰雨綿綿的清早,冷清的氛圍就被這樣一碗熱氣騰騰的粉所驅散。
吃完粉出來,在街上見著男女老少都背著背篼,車流也比平時擁擠,人和車一起走走停停地涌入鎮政府大門。這熱鬧景象讓我心中疑惑,今天是有什么活動嗎?于是我便跟隨人流一直走,沒走一會兒就看到寬敞的馬路兩邊搭起了很多紅帳篷,各攤位賣著各式各樣的水果、蔬菜、樹苗、蔬菜種、農具、生活用具、農家葉子煙、竹根雕成的煙桿、油炸食品、腌制食品等等。原來今天是鴨池村趕場的日子,我突然想到了曾居慧奶奶說的,郭賢敬老支書在任期間,為當地百姓干的好事之一就是在鴨池村建立了農貿市場,老百姓不用再勞累奔波到大關鎮、新店、馬鞍山去趕場。這實實在在為老百姓的生活帶來了巨大的便利,同時也提高了村民的經濟收入和幸福指數。
由于這街上東西過于豐富,看得我眼花繚亂,轉頭又看到了賣蒸糕和小吃的攤位,熱氣源源不斷地從鍋中升騰而起,各攤位放著叫賣的喇叭,喇叭聲、人聲、車聲、叫賣聲統統融在一起,隨著熱氣一起升到了半空中。我有點恍惚,記憶中少有這樣熱鬧的場景,各種混合的聲音傳到耳朵里已成嘈雜聲,模模糊糊地和那記憶中的喧囂重合了。逛了一圈下來,我發現趕場是一件非常值得留意的事兒,它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在這里能感受真實的“人”味兒,能感受到濃厚的生活氣息。只可惜調研時間緊,又有任務在身,不然在這市集中又有許許多多塵封的往事可以被聽到、被記錄甚至被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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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集出了大門后,才發現鎮政府大門墻壁上白底紅字地寫著“鴨池河村‘五治’村規民約”,其內容樸實易懂,讀來朗朗上口。既起到教育與宣傳作用,又便于村民口口相傳,實在妙哉,特摘錄于此。
鴨池河村‘五治’村規民約
紅色鴨池有村規,家家戶戶要遵循;黨建引領人心齊,好干部人民來選,選好干部為人民;黨委政府指方向,合力齊心建村莊。宅基地,先審批,未批先建要被拆;守規劃,繪藍圖,美麗村莊亮點出;尊人才,敬人才,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來;鄉賢能人聚起來,家鄉才能富起來;尊老愛幼是美德,鄰里友善共和諧;遇到困難大家幫,援助之手有芬芳;鄰里間,要有愛,本地外來一樣待;村無霸,寨無兇,說話有理事輕松;有糾紛,來調解,法律法規要遵從;講衛生,愛環境,房前屋后要清理;車按位,垃圾清,自覺維護大家庭;水電資源最寶貴,節能環保大家行;紅白喜事要簡辦,鋪張浪費不劃算;除陋習,樹新風,濫辦酒席要抵制;違村規,先認定,獎懲有度教育通。
——鴨池河村村民委員會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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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兩天一直在戶外調研,沒來得及整理和復印在郭賢敬老支書家的工作記錄、學習記錄、榮譽證書、各類老證件以及曾居慧奶奶的《曾氏族譜》。于是我和羅老師分頭行動,我前往村委會負責資料的掃描與整理,羅老師前往翟家進行舉人碑文字收集。到村委會后,工作人員郭忠敏熱情細致的指導與幫助我進行資料的掃描與打印,工作人員席文同楊芳熱情款待,她們的細致周到實在是使我深受感動。
我和羅老師分別完成自身工作后,在鴨池河村村委會接頭,一同去和村委會工作人員告別并感謝他們對我們工作的支持與提供的幫助。離開之前,我們還同李林聯系,得到了李家的家譜,時間緊,李林提出下次見面可得坐下來,喝點小酒,配點下酒菜,好好聊一下李家的歷史。在此,特別感謝為我提供住宿的張雪琴阿姨和李林叔叔,他們熱心地提出下次調研還可以繼續借宿他家,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都如此熱情好客,真誠又樸實,對他們真的有道不盡的感謝。本次調研中途間斷,好多資料都還不夠充分,因此我們還相聚鴨池河村,在這片土地上挖掘出更多的故事,并努力復原鴨池河村逐漸被遺忘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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